再次与凉夜缱绻,无语无声地陷入了黑暗,看完了感人至深的电视剧,泪水浸盈了眼眶,任其肆溢,手指拭擦痕迹,满是血丝的双眼红肿黯然,倍感疲倦,涩痛的眸子茫然失神,呆滞地看着屏幕,思忆泛起,徒然的念记苍白无力,深夜里便会赤裸呈现,挖掘着思绪,沉吟寂然。
心斑驳破碎,在交错的时光流转里,一点点衰败,底色颓然,暗淡无光,串起的残垣旧痕剥落破损了,撒散一地,细碎的屑片飞落时,扬起了胸臆间的尘埃,蒙尘多年,掀开了,然,再次在伤口淋漓时封锁,一切的结局都回归到最初,没有开始,因此也不应说结束,人世间的命理大抵都如此吧,无时终究是有时。
一场布幕,猝然到达了尾声,始料未及的短暂,却又是早已预料的终结,熙攘人群里,我最终丢失了,茫然失措地奔跑在喧闹中,寻觅,留守,沉堕,只是一切早已散场了,剩余的仅是残败的记忆存活,离体的灵魂消失无踪,皮囊的永存只是在叹息反复无常的人事,不再明艳,不再耀眼,淡若靡花的微笑是仅仅幸存的。
习惯了黑夜后,便不适于日光了,我想我是暗夜的孤影,即便漆黑萦绕,却依旧平和淡然,从不惧怕黑暗,甚至是喜爱,爱那黑暗的神秘,爱那黑暗里,一切都可以隐匿,说不尽的理由,仅为了印证一个喜欢的原因,执意在这样冗长的解释里,沉坠下去,而忘了,喜欢只是因为喜欢而已,简单得会莫名的心疼,莫名的惊慌。
一直一直说着要快乐,却在回眸的瞬息间想起,快乐的含义是什么,随即翻看着厚重的词典,陈旧的书页里密麻的小字解释了它的意思,快乐,是感到幸福或满意的意思,愣住了,良久后才合上书页,不曾感到幸福或满意,似乎此般的心情遗落了久远了,何时开始了一段阴郁的劫数,将光亮摒除了,隐埋角落瑟缩余生。
在这段被遗忘的岁月里,浸染了凄寂的因子,长夜缠绕,梦魇不断,一个个呈现仿如跌入了真实中,一段过去后,又将一段,故事的变幻,情节的模糊,永远是一个人的演绎,恍然间醒来,脑际清晰泛起那梦魇的片段,一个人,背着行李行走,漂泊的游离,或许是街头站立,呼喊好友,却听到的是一声声的回音,抑或是铁轨里瞩望,遥想那来自异地的火车,梦不断,有时迷失里梦境与真实中,辨不清虚实。
喜欢背着宽大的包包,装满了零碎的物品,然,本子和笔却不曾忘记,被始终放置在包包里,本子的页有些已经脱落了,一页页地,里面写满了墨迹,记录着凌乱的心情,本子封面早已磨损,但握在手里时,像抚摸着胸臆里的每一条痕迹,细微地痛,微微地笑,书页斑驳破旧,盛载了满满的流年。
此生与零点有着不可磨灭的关联,因此爱上了零点,一天的晨始,却可以与黑暗相伴相依,夜色会让寂寞泛滥,让思念肆窜,让悲切绝然,隐匿在日光后的一切都会此时暴露无遗,假日里,一个人深夜里于网上流连,晨夜所带来的寂静将喧哗淹没,可以安静地浏览网页,安静地看文字,女子如我,从来就喜欢着淡然安静,置身人群时,惊恐感迅疾倍增,因此喜于在寥落里度过生活,漠然的面孔收起了所有的悲喜,留在他人脑海中的是一个孤寂的女子。
以为把一切都收藏好,便无伤无痛了,只是扑火的飞蛾最终只能自焚,蝴蝶破茧后,也许也只是飞蛾,这一切的一切,积聚了悠长过程,是宿命,还是天意。
那天行走于路上,两旁的青草修剪过,齐整地树立,落在两边的是割除了的枝叶,空气里飘荡着青涩味,用力地吸取着属于春的气息,努力地学习着让明媚灌溉凄寂的心,清晨醒来拉开落地帘子,炽热的日光,抬头间一阵眩晕,握住的杯子溢出了点滴的清水,溅湿了衣衫,和脸颊,瞬间幻觉,以为那是昨夜深深的泪痕,终于深知,有些凄清无关阴雨,无关光照。
习惯于踏着楼梯,一步步地走着,即便便捷的是电梯,但却那种瞬间失重,又刹那超重的幻觉,在瞬息间,心历经了离裂的过程,激越的感受不习于寡淡的女子了,因此喜欢行走在阶梯上,安稳的感觉,循迹而上,安然无惊,哪怕再次会恍惚跌落,哪怕会伤迹累累,一个人走,听着响在耳际的地面敲击声,宛若前生。
假日的清闲,醒来时,拿起床头的书,翻看着,跌宕的情节里讲述着一群青春年少时的尘烟厚积,一段段的岁月,一些些的往事,一个个故人,轻易地就捣动了内里的微痛,www.vipyl.com 任由泪水淌过脸颊滑落枕头,悲忆中,晨光明亮,阳台里遥望远方,雾气飘摇的山头,看不到蓝天白云,单衣女子蜷缩在被单下,一次次地凄泣。
书终于看完,已是中午了,疲惫袭来,眼睛酸痛,闭上了双眼。
一个多月了,消失的始终不再出现,而心也习惯了这样漫无地遥想,曾经想,即便只是一句简短的话也好,只要来自他就好,然,他决然地离去,连背影都无踪了,五月的第一天里,不禁轻轻地发去了祝福,按下确定后,手指无力垂落,颓唐苍弱,脸庞上满是微笑,虚饰着暗藏的伤疾,一切都在悄然中过度了,隐忍中,笑意迥然的眼里溢满了泪滴。
如今,每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知道他存在着,也会满足了,所有都沉静了,所有。
夜里想念时,泪水不再涟涟肆意了,只是在淡静里默然念记,记着忆记里他那年少时的笑颜,和照片里清晰的轮廓,这样的沉默,在历尽了深切的哀痛后,渐渐形成,一直在做着隐忍的女子,有时卑微得自怜,然,知道深邃的情感会纠缠心里,不依不饶。
夜,无人,我孤身无依。
泪,无痕,脸凝滞嬴弱。
小指里传来刺痛,细看才发现,不知何时,一根短短的刺插入了里面,触碰中才惊现,用针挑出,只是细小的一条,肿痛随即消释,躯体的刺拔去了,那么心中那条深深插入的刺,该如何拔出,是快速抽离,让伤口血流,还是该让它于此腐烂溶解。
夜很深了,凌晨四点,耳边是敲打键盘的声音,外面依然是灯光明亮,这样的夜,无眠,一直放任着自己与黑夜缠绵,听着寂寞的敲击,影子被灯光拉长了,一个人,夜夜孤灯。
不知道还有多少个韶华可以这样挥霍了,和蒋说,在人生的璀璨阶段里,如若错失了,那么后来也只会孑然一生,只是遇见了,然他人无意,也只能凄然观望,看看蒋微笑着,说,让一切都收归在心吧,往后的时光里,在等待中,或死寂,或重生。
人生无常,愈加相信这样一句话。
世事匆匆后,倘若无常,那么就按着冥冥中的注定而回转,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需等到老去,今生至此也已足够了。
渐老的容颜里,沧桑留痕,
明亮的眸子中,染满痛疾。
流走的青春里,是自己遗失了心,从此漂泊不休,这是时光的侵蚀,还是我的大意。
累了,睡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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