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踌躇的迈着步子,来回走动,脸上表情很是忧愁,看着面前的无尽的海偻了偻满头的白发,今天还是没什么收获,他撒了两次网,一次捞上来一只破旧不堪的皮鞋,他心里想着,要是在捞上来一只该多好,这个冬天就不会让老婆子脚冻的红肿了,很遗憾,第二次捞上来的却是一个瓶子,在打开之前,他跪在沙滩上,默默的祈祷,就算里面没有钱也应该有个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样,老婆子冬天都不会挨饿了,当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有一只小鱼,红色的,心地善良的老人捧起小鱼放生了,第三次,他真的没什么信心把网撒下去了,风吹的衣服咧咧的响,脸冻的通红,半饷后,他很小心的扯了扯,发现沉甸甸的,心里一喜,满脸沟壑的皱纹舒展开了,他慢慢拉慢慢拉,一边憧憬着要是这么重的都是鱼至少。这个礼拜可以不用来海边了,老婆子腿有病。要有人照顾她,现在他都很担心,虽然家离海边之有几十米,但是,他焦虑的表情一览无余,闭上眼睛,网终于从潜水滩里扯了上来,一条肥美的草鱼从网的区域内跳了出来,扑通一声。哈哈,老人开心的笑了起来,上帝保佑,我敢发誓,这是这辈子捞的最多的一次,起码有上百斤,老人笑吟吟的把网越收越紧,因为这里的鱼越来越少,所以老人只好把网的缝隙做的很小,以前就算是小鱼也能和老婆子煮一锅汤,就算吃不饱。也不会挨饿的,这次,他拖掉了那双补了很多次的老皮鞋,把网拴住,钻进网里把小鱼都放了出去,他得意的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曲,把鱼拖回家,刚到篱笆墙外,老狗巴鲁就冲老人欢快的扑了上来,围着老人吐着舌头撒娇,老人笑呵呵的从鱼网里取出一条鱼,巴鲁一口咬住就拖进它的小狗卧享受美食去了,看的老人微笑的摇摇头,这个老搀鬼。
突然,他好象发觉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好象少了老婆子叫自己的声音,巴鲁这么吵,老婆子就算睡着了也会醒来喊自己的,他慌张了,丢下鱼网冲进小木屋,锅子里还煮着肉汤,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那是老人前几天去镇子里用鱼换的牛肉,因为老婆子对羊肉过敏。老婆子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还留有一丝微笑,可是,那胸膛却没有了起伏……老人怔怔的睁大眼睛,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虽然他极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照做了,默默的做在小床边,抬起老婆子的手,轻轻的抚摩着,一遍又一遍,直到老人在也控制不住的痛哭了起来,巴鲁仿佛也感受到了老人的伤痛,爬在门口鸣鸣的哭泣着。。。。。他把老婆子埋了,离的不远,就在屋子背后,每天清晨,他都会去屋子外面问候老婆子,冬天太冷了,要是以前他会紧紧的搂着老婆子,虽然她容颜也不在,但他还是很深爱着她,就算在冷的天,他们心里暖暖的,幸福的让巴鲁都嫉妒,其实巴鲁也有老伴,在去年的时候死掉了,老人现在的心情和去年的巴鲁一样,虽然巴鲁说不出当时的痛苦,老人能感觉到,就像感觉到自己的悲痛一样。当再次春暖花开的时候,巴鲁也死掉了,是老死的,它走的很欣慰,老人默默的也埋掉他,其实足够了,老人微笑着,真的足够了,巴鲁陪伴了自己12年。为自己看了12年的门,它可能真的很累了,也应该休息下了。
他从海岸边的草从里摘的春暖花。插在巴鲁和老婆子的墓地上,他面带微笑,转身,看了看一望无尽的海,老人笑了,当三月海风匆忙吹乱老人的白发时,老人的眼眶里掉出了一滴泪,谁也不知道,是老人想念老婆子的相思泪,还是老人的孤独泪,或许老人真的释然了。因为这片海一直在这里。这片海见证了他和她幸福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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