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边喝茶。暖如人间四月天。选了离水最近的位置,躺在藤椅里看云。水声在足下一尺的距离,悠悠潺潺。
黑暗里住得太久,皮肤几近失血的苍白。闭上眼眸,阳光穿过透明的肌肤,将凉薄一层层剥去,风来,带远。
一场久病,清寂了所有轰轰烈烈的日子。幽闭闺房,不与何人说。倦倚床上,只是静静地怀想。哪一些事,可以放下了,哪一些人,可以不想了。哪一种情,不必再付。有些事,历经了,心便老去。有些人,路过了,情却再逝不去。忽然间觉得时光好远,好长,长到我都望不到它的尽头,这些路上相遇的美好,那么真切而又遥远。记忆似一条从心底深处流淌而去的河流,曲折婉转,一路叮咚着过往清澈如风铃般悦耳的歌声。而今再来听,沿途的风声却想流泪。真的,逝去的一切,曾经以为它那么真,那么美,那么好,曾经以为可以一生一世的拥有,一生一世地延续,一生一世地幸福。
究竟是如纸纯白的女子,率性得不相信浮华与虚伪。恰如二月里迎着春的初风含苞的桃蕾,殷殷守候三月盛放,却迎来春雪猝然的残摧。一场场华丽的伤痛之后,瑟缩在暗夜悄悄枯萎。桑田,沧海,幻变在一瞬间。
傲骨似寒梅,自诩清高,东风千般恶,冰洁幽香还如故。不知这样是天真还是糊涂,终究是过来了。别过头,将长发高高扬起,看阳光的脸,读春的气息。予人笑颜,嘻闹轻欢。学着遗忘,寻着点滴时光将身心挤得满溢。
工作,喝茶,逛街,或是长久长久地看天上耀目的阳光,我需要它,它那么明亮,照彻所有阴暗。可是,我望着它时,还是不小心被几个言语击中,几个字,几句话,似箭穿心。冰雪聪明的女子,明白只要仰着头,泪就不会掉下来。你看,她学会了不哭。
执念,是心湖中那朵孤艳艳的罂粟花。纵知情深,怎敢忘情。纵知诺重,怎敢轻抛。大抵不是始乱终弃的女子,古旧的承诺泛起斑驳的意象,我俯身一遍遍轻拭;可知有情人,就那么轻悠悠的几个断句,如千斤磐石阻截我背道而驰的心履。执笔道别的指尖,淌下朱色墨痕——曾经的纯白,终成回不去的原乡。
我住长江头,君不住长江尾,日日有所思,水流去不回。你看静静陷入躺椅里的女子,她听着足下水声渐远还在,悲伤忽然逆流。二月心伤谁裁出?是这翦翦春风么。我站在路口回望,往昔叹息着在我目光的抚摩下一一醒来。
“锁离愁,连绵无际,来时陌上初熏。”
“长行长在眼,更重重,远水孤云。”
“恁时携素手,乱花飞絮里,缓步香茵。朱颜空自改,向年年、芳意常新。遍绿野,嬉游醉眼,莫负青春。”
乍暖还寒时,蜀南的阳光堪比人间四月天。江边热闹喧哗,独坐水的宁静里,看长天楚阔,碧野渐绿。细细地想,慢慢的忘。放不下的人,放心底,留不住的时光,任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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