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当我有一天回来的时候我想我一定哭出来……把回忆与现在折叠。很久很久都没有像这几天这么活跃了,张牙舞爪的到处造孽,在这之前,高考过后,我一直是个闭关修炼的仙…
当我有一天回来的时候
我想我一定哭出来……
把回忆与现在折叠。
很久很久都没有像这几天这么活跃了,张牙舞爪的到处造孽,在这之前,高考过后,我一直是个闭关修炼的仙者,一副仙风道骨在尘世间悄然存在着。
大学三年。我总是一个背着包走在学校偌大的足球场上,走在狭长的香樟小道上,走在人声混杂的食堂里,睡在午后残照的课桌上,坐在可以覆盖半个教学楼的梧桐下,看着眼前音乐楼里的樱花开得沸沸扬扬。远处的篮球赛如火如荼,我安静的捧着我的书头都懒得抬一下,我就是这么散漫的度过了我的大学三年。
三年的时间我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记录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缅怀的东西,我贫瘠的连个身边说话的好朋友都没有。我很佩服我自己在这么空荡荡的世界里也可以安然无恙的渡过三年,这三年青春无限美好的在我的生命里打马而过,没有伤痛,亦没有美好,不痛不痒的就流了过去。
现在回头想想,记忆里就只有只影形单且安静过分的自己依然还在一个人走过桂花园的鹅卵石地面爬上无溪书院缠满藤萝的文昌阁;依然一个人听安静而又帅气的艺术系男生弹奏的钢琴声。闭上眼睛,世界安静。
我就是这么孤独的度过了大学三年,就是这么孤傲的度过大学三年。
就这么散漫慵懒而平静的走到了尽头,结束三年时光的时候是正炎热的夏天,小齐晃了晃手上的毕业证书,红色底色和金黄流金字光芒耀眼,灼得我眼睛发痛,眼泪顺着光芒散开。最后的谢师宴上,我和春风抱头痛哭嘱咐她一定要嫁入豪门;我们一向严肃律己的班长大人喝的烂醉如泥,在洗手间里狂笑不止;前来参加谢师宴的英文老师是个年近70的来老人,和她同桌的我们被她几句话感动的泪流绵绵,一起哭倒在夏天灼热的空气里。我真的没有想到将近21岁的人了,还可以哭的那么煽情。到后来,大家就那么三三两两的散了,我这个傲慢的人和我大学三年的班主任老师连个最后的道别都没有。就那样将我们困在一起三年的绳子在黄昏薄暮里断开了最后的丝线,留给世界的是一个分崩离析的画面和各自离开的背影。以后,大家三山五岳,五湖四海,颠沛漂流。
就从那个时候起,开始害怕夏天,害怕别离,害怕想念,害怕高温,害怕失去。
大学三年的每一个夏天,我总是站在我那个古老的学校的巨大的草坪上看周围的香樟,那些蝉鸣那些风吹草动的声响被烈日的灼痛感清晰地刻进了我的年轮。以至三年后的今天,每当年轮随着身体生长,那些刻下来的痕迹总会痛苦地咬合,我开始变得担心生命会在夏天里哗啦一声就连根拔起了。
我的大学,除了毕业证书光芒耀眼我已经快没有什么可以想起的了。曾经在一起的那群人以比奥运冠军百米跨栏还要快的速度在我的记忆里模糊,争先恐后的淡出我的生命。
我所有现在可以在隔了山河依然可以回想的朋友都是我高中的朋友,那些面目总是在我的很多梦里清晰的出现然后久久都不消失。高中的时候我的成绩不再像初中那么拔尖,因为我的高中是县里的重点中学,好的学生多得如同过江之鲫,像我这么懒散的人怎么可能会像初中那么辉煌。当然,这只是说成绩,其他的方面还是有辉煌之际可循的。
但是我做的辉煌的事情都是一笔笔的孽债,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很惭愧。LDM、LYZ、FJB、PJ,这些现在只能用英文来代替的男生都死在了我的魔咒下。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在各自的世界里悠闲自得的重生着,但是,曾经毕竟在我身边死去过。当初青春年少,对世事懵懂,有意无意的就害了那么多的人,剩下的半辈子就安分点赎罪,积点阴德。这样死了在阎王那儿也不会过的太难堪。
大学里我延续了高中的一个特长,就是在课堂上光明正大的睡觉,这个时候比高中好多了,老师不会用粉笔扔我,那些教授们戴着老花镜自顾自的讲的天花乱坠;不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点我的名,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在100多人的大课堂里认的我是谁;我的美梦也不会被老师的手无情的掐灭,因为大学的时候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心安理得的睡的香甜无比。我再也不要编些有时候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借口去翻墙在街上游荡,再也不要每次都谎称自己肚子痛或者头痛神情痛苦的离开可爱的课堂,也不要说某某远方亲戚从哪里哪里来看我这些荒唐的理由了。我可以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睡在清晨温暖的被窝里,就唱倒在乌烟瘴气的KTV里,就踏上了我家小四长沙签售会的旅程,就挤进了《快乐男声》10进7的比赛现场。
直接后果就是,每个学期都要补考。
最后那个学期班主任老师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再给我旷课就到学校来住,那个时候我在心里暗笑,你就说吧反正我不会听的,我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学生,可是我一向很低调,请你不要打扰我的安静。后来我还是继续旷着课,我的班主任兼着湖南省旅游文化的课题经常奔赴越南、缅甸、澳大利亚等国家,一个学期一次都没有回来,我一帆风顺的旷了最后一个学期的课。后来竟然奇迹般的最后一个学期所有的课业都及格,我感动的欲哭无泪,不知道是哪位即将长命百岁的老师高抬贵手放过了我。记得看到分数的那个晚上我梦见自己写了副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的对联送给了梦境里那个戴着老花镜看上去学识渊博的老者。他对我说,孩子,你是个天才,天才不应该被扼杀的,以后你自己小心,不一定谁都可以像我一样惜才的。我感激涕零,哭着醒了过来。
后来我知道了,那个老者是我的近代文学老师黄永正,毕业论文在黄老师的指导下一气呵成,还得到了他的赞赏。比起我们班那几个都工作了还要回学校改论文的孩子强了很多,关于写文章我还是有点优势的。
高中那会儿就喜欢每个星期的作文课,每次当语文老师把作文课换成上课文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像千万只蚂蚁迁徙一样痛苦难当。高中的时候喜欢的科目只有一棵,就是语文;语文考试的时候只有一道喜欢的题目,就是作文。零零碎碎的在校报上、作文大赛上获过奖,可是我的学校和老师们很懒惰,没有给我们提供更好的写文字的途径,所以我的空间很局限。真遗憾,那个时候的自己在高考的笼罩下也不知道寻找别的路径,根本都不知道什么叫新概念作文,真是可笑。
我的冷漠应该也是在高中养成的,那时候就不喜欢参加学校的任何活动,不喜欢参加班上的任何活动。平行的12个班级篮球联赛我只看了最后一场决赛,听同学们说我们班男生在政和永这两个天才的带领下披荆斩棘,所向披靡,每次的篮球赛有我们班在的场地总是围的水泄不通。而其他班级之间的赛场稀稀拉拉的人影让我们都觉得很不好意思。每年夏天的篮球赛,我们班骄傲的排在第一,剩下的11个班级恨得牙痒痒。后来就真的印证了政和永的神话,被华中师范大学破格录取,送行的那一天大家脸上彩旗飘扬。
高中时班上组织了一次野炊,我没有去,虽然很多的人都去了,应该是所有人都去了。不过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遗憾。
到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就剩下我和我的姐妹们做着各种荒唐的事情,害了别人更害了自己,我们在最不该放肆的时候选择了放任,在最该努力的时候选择了放弃,后来高考成绩出来我们在所有人成功的时候接受了放手。
离别之后再见是三年后,这个时候我和琴儿在师范学院毕业后都有自知之明的没有选择去误人子弟;倩儿在历经高四的练达之后同样的去师范学院进修灵魂;菲儿姐姐却选择了动漫设计去编织我们曾经梦想的家园。这三年,我们各安天命,在各自的世界里低调且安分的活着,再也没有谁去干当年那样害人害己的事,再也没有谁坐在一群人中间就讲的神采飞扬,再也没有谁在许多人面前就大发雷霆,再也没有谁在大街上和一群人拉拉扯扯疯疯癫癫一天被司机叔叔骂了好几次,再也没有谁翻过学校的围墙钻进通宵营业的网吧里,半夜凌晨的街道上再也不会有我们的影子。我们卑微的什么都没有了,在世界里卑微的活着。
高中毕业以后,就慢慢的习惯了一个人的世界。身边的位置空了三年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走进来,现在我开始怀疑小四的那句话,一个人身边的位置只有那么多,有的人要进来就必须有些人要离开。或许是我身边的位置一直就没有空,只是距离远了,有些触摸不到姐妹们的存在。
把现实和梦想对称。
很多的时间过去了,至上励合出道至今已经三年,我喜欢他们也整整三年,我把青春最后的三年时光献给了他们。或许对于像我这样80末的孩子来说,喜欢至上励合这五个男生变得很荒唐。可是在我的生命中他们已经住了进来,并且不会再搬出去。全世界太拥挤,我的心却因为他们变得安静,不再在世界上去寻找心灵的寄托,这样我身边男孩子就幸免了许多的灾难。几乎所有认识我的人都骂我是神经病,可是我真的无所谓,或许我真的应该听取同事的意见看看心理医生。
我知道自己和他们见过,一起笑过,牵手过,拥抱过就已经是最大的福祉了,从今以后我和他们的生命会再无交集,可是我还是把他们放在我的心里,一辈子。悲伤在我的心头摇摇晃晃,扯得我心里隐隐作痛。我这段万念俱灰的错爱,在举目低眉间变得摇摇欲坠,或许不久的将来我就为它殉葬了。生命太过潦草,猖狂一季后总归会燃烧。
曾经飞扬跋扈的说我将来要上新闻系、要上中文系,毕业以后要在电台工作,要在杂志社工作,我要拥有自己的记者证走遍大江南北,一边旅游,一边工作,一边写下我辉煌壮丽的青春年少。我梦见自己走在某某作文大赛的红地毯上熠熠闪光,我梦见自己爬山黄山躺在莲花峰上仰望天空,梦见自己和最喜欢的作家郭敬明工作在同一间办公室,梦见和喜欢的小美、雪阳一起奋斗在高三的教室里被逼的起早贪黑。可是每一次醒来,还带着笑意的脸上瞬间突变,眼眶里狠狠的装着绝望。
我一个一个美好灿烂的梦想,在七八年后被现实轻描淡写的就一个一个的粉碎,在我的生命里刻下一道又一道浅浅的伤痕,在某个万籁俱静的夜晚锥心刺骨的疼。从此,我变得不再坚强,不再轻易说出自己的梦想。我小心翼翼的用自己已经不多的勇气维护着那些残缺不全的梦想,不再在世界里口无遮拦的宣扬。这样就是自己把自己变成了笑话。
高考过后,倩儿上武汉大学的梦想在她没完没了的在课堂上睡觉中变成了空想,我和琴儿上云南大学的梦想在她的醉生梦死和我的漫不经心中也真的就成了梦,菲儿姐姐去北京的梦想也在我们三个人或多或少的影响下变得不再现实,我们都开始远离自己的梦想与它背对背行走,固执的越走越远。心中那根与梦想牵连的线最终不堪重负的断掉,梦想重重的摔在地上,粉身碎骨,我们在栽了个跟头后,遍体鳞伤。就剩下青春在我们蓬头垢面的脸上闪着悲凄的光芒。
手中的笔再也写不出慷慨激昂的词句,再也写不出我们开心的唱着歌吧嗒着幸福的脚丫子在青山绿水间笑的没心没肺这样的场景,再也不会因为语文成绩考了110多分而神气的晃着手中的试卷。和我们在一起的都是些烦恼的事情。
80末的我们在不经意间大学毕业了,我们曾经是那么的期盼毕业,那么的向往毕业,那么的憧憬毕业后的生活。因为可以自己独立了,赚自己的钱过自己的生活,可是毕业一年后我们却还在背着良心的负债花着爸爸妈妈的钱,过的比学生时代落魄的多。徐福记的饼干大概半年都没有买过一次了,火锅店里大概几个月都没有去了,以前的那些娱乐生活变成了躲在被窝里埋葬青春。谁也不知道用被子捂住头的时候,我们已经泪流满面。
没有好的工作,拿着低的工资,受着很多的委屈,梦想被一个个撕裂,在巨大的疼痛中时光的刻刀毫不留情的刻进我们单薄又脆弱的年生。破茧般的经历让我们慢慢的在蜕变,开始变得现实,手中握着的那个已经没有牵连的梦想风筝被我们万般无奈的放生在广阔的苍穹,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和生命里。
今天聪跟我说,我们87年88年出生的人就是个悲剧,工作不好、生活不好、甚至连对象也不好。要不是明明跟我说我都真的不知道聪会辞职,她是个很稳重的女生,要不是真的到了不能坚持下去的时候她不会轻易的做决定。在和聪的聊天中,我感受到了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奈和迷茫,现实的残酷将我们每个人折腾的身心疲倦。曾经耀武扬威的梦想现在在梦里都没有梦见过了。
在这梦想悬于一线的间隙间,我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我选择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我要去美丽的羊城—广州。或许新的环境可以让我有新的希望,或许曾经的梦想可以继续,有那么多的或许,我说什么也不能辜负。于是,我和小忆决定奔赴广州,开始我们下一站青春的旅程。
知道我们要走,办公室的男生决定给我们送送行。
那天晚上来参加聚会的有已经离开的超,看到超时我心里很高兴,这个孩子在离开这里之后变得开心了许多,脸上再也不是哀怨。还有小远,他也来了。
看到小远,我不禁的又想起我的至上励合,于是点了所有的他们的歌。同事们都骂我,至上励合的歌是90后的歌,没有人会唱,你就少乱吼。我不在乎,我放原音看着他们唱都好。出乎意料的是小远竟然一直跟着我唱,我怎么忘记了,小远是91年的,怎么可能不会唱呢?就这样我和小远唱了所有至上励合的歌。
可能是因为要离开的原因,在唱到《小丑》中“却始终放不开曲终人散蒙住双眼”这句歌词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远,再低下头的时候眼泪就已经流了出来。对于小远,我除了自己承受没有其他的任何办法,年龄相差好几岁我不能去残害他,不然我会自己诅咒自己不得好死。
小海跟我说他放假了,他要好好的看书考研究生,这个男生一直是我的骄傲,希望三年后他可以风光无限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一起去北京上海全世界的许多地方。默默的为他加油吧,三年的时间我会等的。
现在我要为我自己的梦想去奋斗了,我不想到时候成为和小海不搭的人,我会把我对至上励合和小远的痴心妄想变成我的动力,在现实的前提下以退为进,触摸我唾手可得的人生。我不能在这么挥霍我仅仅残留的一点儿青春,不能把自己就这么送给现实的奴隶,更不能让自己和小海的距离差得太远,我们要做能够举案齐眉的两个人,不能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匍匐在下,这样我会受不了。
都已经22岁的人了,或许真的应该收起仰视明星太久而发酸的脖子,好好的认识一下身边的人,爱惜一下身边的人。毕竟我再喜欢他们,他们也不会在我危难的时候在我身边陪着我,也不会在我窘迫的时候就在我的户头上存个几千块,也不会在我开心的时候陪着我满大街的撒疯,再完美的脸蛋也不会和我照一张合影,再好听的嗓子也不会为我一个人唱歌,再甜美的笑容也不会为我一个人绽放。永远得不到回报的感情会让人放弃,以后就现实一点,毕竟这个草木皆兵的社会不是童话里的象牙塔。
这么多年来一直喜欢小四,是他让我知道了什么是青春,还是要谢谢小四,他的文字把我们的青春摊开在世人的面前,让我们知道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收起盲目的崇拜,小四依然是我的偶像,才华是最容易吸引人的东西。有一天,我一定要去看看这个才华横溢的男生,看看他究竟为什么可以这般受万千宠爱。
很多的时候,就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在撕裂般的疼痛中眉开眼笑的送给别人,天底下像我这样自虐的女子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吧?有时候,明明喜欢却还要咬着牙装作毫不在乎,后来就眼睁睁的看着某些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失去。
岁月流转,最初的梦想和最后的结果最终没能折叠,最初的忍耐和最后的离开其实早就定格,梦想在此刻放开,穿梭在云里,隐隐约约能看见它颤动的身躯随风荡漾。
这个盲目的季节,拭目以待,下一个季节的辉煌。
梦想还在田野里飘扬,十里长埂,白色如雪。
青春还在转弯处闪光,百年孤寂,一如既往。
我还在世界里徜徉,唯唯诺诺,只影形单。
很快地
梦想,青春,可能会一起消亡……
把身体和灵魂拆解。
假面的告白,戴面具彩排,世界已经苟延残踹。
在利欲熏心的官场,在勾心斗角的职场,在明枪暗箭的商场,不知道有多少像我这样的大学生出师未捷身先死。
刚刚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我们初生牛犊不畏虎,喜怒哀乐全部写在脸上,受不得委屈,脾气日渐疯长,很多的时候就糊里糊涂的英勇就义。我们年少轻狂,任性妄为,不懂得妥协退让,宁愿做那棵招风的树,出头的鸟,最后就成了领导们杀一儆百的对象。
在这样很多次以后,我们变得不再敢在所有人面前直言不讳,只能关着门在办公室里和要好的同事聊聊,时时刻刻担心着隔墙有耳,偶尔有人突然闯进办公室就差点丢了三魂,葬了七魄。每天就这么忍气吞声提心吊胆的活着。
终于明白,明代万历年间的袁崇焕、夏王朝的豢龙、商纣王时期的比干是怎么死的了。就像比干说的—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所以他直言献谏,最后落个挖心的下场,原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在忠言总是逆耳的。在职场上,太过直率只会给自己遭来杀身之祸。
刚刚来到现在的单位时,本着我一身正气的侠女风范,没少为办公室的妖孽们出过头,长篇批论所有的中层领导、愤笔上书最高董事长为妖孽们打抱不平。结果都是我一个人被领导赐死,耸拉着脑袋被刽子手拖下了断头台。办公室的妖孽们在我重生的脆弱生命里,又开始抱怨起很多很多事情来。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从头到尾我就是个宝里宝气的牺牲品。真是悲剧。
后来我慢慢的学会了忍耐,每次他们高谈阔论批判领导的时候我也加入其中,但是绝对不会再做任何动摇到领导的事情。受到委屈的时候,我从刚刚开始的一边哭一边出口成脏的问候领导们的祖宗变成了一声不吭的默默流泪,找个别人不容易发现的角落哭完之后抹干脸上的泪水继续和妖孽们笑得神魂颠倒。越来越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我用身体语言的千姿百态掩饰着我桀骜不驯的灵魂。
在一次被领导有意无意的伤害过后,我的心死在了寒冷的冬天里,结成冰,不在复活。从此以后,我不在关注身边的任何事情,不在关心身边的任何人。
学会了伪装,学会了淡定,变得没有任何的情绪。这个一不小心就要受伤的社会把我的锋芒毕露磨平在沧桑的岁月里。而我,在过去的时光里,遍体鳞伤已经无处可伤。
在工作整整半年后,我花了被领导指着鼻子告诉我说做人不能太任性,这里是单位,不是家里,不管你有什么的情绪和不满你都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搞的满城风雨的代价,开始了我的伪装生涯。
每天早上我带着微笑天使的面具向我们的每一位上帝问好,声音甜美,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巴不得从后面踢一脚;每次接到电话我总是温柔的精神百倍的帮对方解决问题,挂掉电话之后地道的湘西方言比肩继踵而来问候对方的亲朋好友;在领导面前,我微笑着接受每一个有人性的没人性的工作,关上办公室的门后桌子凳子都是我发泄的对象。在领导穿了件新买的衣服就算是丑的惨绝人寰我也会说真漂亮,虚伪的脚下都站不稳。背过之后,就会因为那件衣服嘲笑的奸诈无比。
我的身体和灵魂被彻底的分解开来,并且将越来越远,我就这样变着脸被剪辑在两个不同的时空里。习惯之后便不再挣扎。
在单位里,我和我办公室的妖孽们兼着清洁工、设计师、墙漆工、接待员、业务员、新闻记者、礼仪小姐、舞蹈编剧、演员、摄影师、网络管理员、电话访问员等不下三十种的工作活的人模鬼样。
我们一起许下诺言,要一起离开这个可以把人活生生撕成两半的地方,因为我们伪装的已经快装不下去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要毫无预兆的爆发,这样又要死一次,我们已经没有力量再重生。
于是我们变得异常冷静,在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离开的机会,我以为我们真的会一起昂首挺胸的离开这里。
很快的,离我们约定的日子近了,我喜笑颜开的为所有的妖孽们整好了辞职信。选择某个阳光灿烂的上午告诉我身边的妖孽们我们可以交辞职信了,可是,时过境迁,那些妖孽一边敷敷衍衍跟我说再等几天就交一边大笔一挥签下了三年的劳动合同。这一刻,我便知道了,诺言就他妈该千刀万剐。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的寒了,深入骨髓。
值得安慰的是,超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她在和领导理论一番之后毫不后悔的交了辞职信走了。还有这样一个愿意和我一起信守承诺的人,我保住了一条垂危的性命。
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过后,我失去了一样最不该拥有的东西—信任,得到了早就该拥有的东西—冷漠。于是,我不在在办公室里大声的说话,不再讨论有关于别人的话题,不管别人说什么怎么都再也进不到我的心里。我就像个哑巴一样,踏踏实实小心翼翼的活在一群演说家的身边,无比自然的沉默着。
我不在相信任何人的话,但是我还是得在恰当的时机说一些昧着良心的话满足领导们的心理需求,还是得在那群妖孽对着我说很多话的时候冷冷的笑笑说我不知道别说这些了。
到最后,我连嘴巴都懒得再张开,就剩下摇头或者点头,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可以伤害到我了。我以为我可以这样沉默的过好我在这个地方为时不多的日子,殊不知我连沉默都不可以。很多的同事到领导那儿说我一天一句话都不说,他们找我讲话我又不理,为此还是有惊动了我们的董事长。不过无所谓,只要我没有说话应该没有什么麻烦。
走进董事长的办公室,突然就想到自己刚来那会儿惟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很想笑。董事长看着眼前的我,充满了怜惜,可在我眼里那绝对是装出来的,所以我整个谈话过程中讲话没有超过五句。心里想着,是你们和社会把我活生生的变成这样的,不是我的错。
就这样我每天来来往往,安安静静。
没有了我在这里发疯,真的安静了很多,同时也冷清了不少。
我对这里的人已经绝望,我只能自己对自己说要坚强,忍忍就过去了,都要走的人了,不必跟任何人过不去。很多的人都和我一样有个轰轰烈烈的开头,却只有冷冷清清的收场。真的,还有点悲凉。
在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生命里丧失过后,我变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大地苍茫,我孤身走天涯。
一个人,习惯了很多事,吃饭,看书,上班,下班,搭公车,潇潇洒洒没有任何牵绊。
有时候,在梦里,我又会梦见自己在办公室和一群妖孽讲的哈哈大笑,批判着领导们的种种行径。大梦初醒,我立刻就会记得自己要在领导们面前安静低调阿谀逢迎。有时候,我明明心里受尽委屈,却还是记得在面对“上帝们”的时候要笑得一脸灿烂。亲切的说早上好,依依不舍的说再见。有时候,就算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会安与自身不会与外界有纠缠。
我的身体和我的灵魂,轰然的断开了。也许注定是这样,因为我是出生在六月里的双子座,本就应该分离,温柔与残暴,善良与狠毒,疯狂与冷漠,快乐与悲伤。
其实,分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习惯就好。
其实,也许分解,才会成长更快。
把荣耀与孤独背负。
在所有的一切都被我踢出我的生活后,我就成了一个人,望着寂寞的天和寂寞的云傻乎乎的数星星。
每当领导在某某大型的活动现场眉飞色舞的读着我写的演讲稿时,同事们赞赏的目光让我的心里有了个小小的涟漪。每当我的文章发表在报纸上变成铅字的时候,同学们羡慕的目光让我觉得心里小小的满足。每当站在原创文学大赛的颁奖现场时,雷鸣般的掌声满足了我小小的虚荣心。每当被身边的人夸着我的文笔真好的时候,我会在心里偷偷的乐呵。
在这些光环的背后,就只剩下一个我。
在炎热的天气里头顶着生涩转动的风扇万般无奈的写着领导刚刚告知下午就要的演讲稿,在漆黑的夜色里我和我的小台灯相依为命写着我无可奈何的青春年华,任凭无数的时间就那样被我一个人残忍的挥霍过去。在人声鼎沸的颁奖现场后台,我曾经无比孤独的哭倒在杂乱的化妆间里。在遥远的广东汕头的火车站里,我也曾孤独的把眼泪洒在了那个沿海的城市里。我流浪过荒芜人烟的沼泽,迷失在迷雾森林里。我寻找过小四笔下那个孤独的猎人,最后却在看到他时在他的箭下一命呜呼。我带着我的光环,百年孤独的走在人生的岁月里,无人知晓。
高中的时候,记得有一次60分的作文改卷老师只给了我48分,我自己都还在无所谓的时候班主任却生气的说这篇作文要是放在第一考场的话绝对不是这个分数,至少54分。奇怪的是我那篇作文的下方还有不知道是哪个喜欢我文章的学生写了几行好喜欢我文字希望我要继续努力给我加油鼓励的话,红色的笔迹,耀花了我的眼。其实也不能怪阅卷的老师,因为本人高中时候成绩的确不好,所谓第一考场就是全年级的尖子生,所以我认命,只要身边的人懂我班主任老师为我打抱不平我就很开心了。
高中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喜欢在一群人的世界里生活,我只是安静的写写我的生活。学校《蒙源》文学社的社长找过我好几次,要我加入文学社,我都婉言谢绝了,我只想做自己。
所以,整个高中我几乎都是一个人,除了我在红烛碧草间义结金兰的几个姐妹。
很多的时候,我一个人穿梭在有着巨大水泥操场的校园里,看蓝天白云,看青山绿水,看阴晴雨雪,看世俗红尘。我也一个人游荡在繁华的街市里,看灯红酒绿,看勾心斗角,看人情冷漠,看世态炎凉。然后,我背着我的书包,抱着我的课本,加快我的脚步,回到我的书桌前写我的沧桑过往,水木年华。
一个人的生活变得很单调,很平淡,没有任何的波澜。写下来也应该是苍白无力的。所以就此对我的高中生活封笔。
大学的时候,我把我的第一本自制的散文集《回忆之夏》拿到我那个趾高气扬的班主任面前时,她并不惊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知道我本应有这个能力。我忐忑不安的站在她的身边手心里都是汗,我怕她又是简短的几个字扼杀了我半年的努力。我大气不敢出的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表情像五线谱一样来回晃动,心里跟着翻江倒海,还好的是老师最后的表情很欣慰,转过头微微笑鼓励我一定要把自己的梦想坚持下去。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心高气傲的人对着我笑,我想我要垮了。后来,我真的就连谢谢老师的话都忘记说就回到了教室,久久不能平静。谁都知道,我们的班主任就是个活阎王,说话做事从不心慈手软,要不是的确让她无刺可挑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生灵的,尽管每个生灵都很年轻,闪着青春夺目的光芒。
大二的时候学校里中文系两个才子的名字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对他们两个产生了兴趣。相识的过程很短,我从好朋友那里弄到了他们俩的手机号码,晚上12点发短信告诉他们我想见见他们,两个男生很干脆的都答应了。我怀着无限向往的心情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看见放在床边的吉他才想起今天要去学吉他的,我的吉他老师是个和我年龄一样大的帅气的男生。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老师告诉我说他上午有场考试,练习吉他的时间改到下午,我告诉老师说下午在我们学校的桂花园见面就挂了电话。话说本人那段时间突然对吉他情有独钟,就学了起来,老师还过我蛮有天赋的,但是我知道我这么懒散这么三分钟热度的性子最后肯定半途而废。
于是,早上9点,我打点好一切跟两个男生约好了在学校的桂花园见面,就背着我的吉他晃晃悠悠的前往学校。来到学校远远的看见两个男生坐在桂花园的教师亭,我真的不愿意相信他们两个就是校友们口中的才子。当我走过去确定的时候,我发誓我梦想的场景轰然倒塌了,眼前的两个男生长得就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此刻,是这样一种画面,一个背着吉他长相还算清秀可爱的女生,两个满脸豆豆表情扭曲的男生一起站在美丽的桂花园里,要多么的不协调有多么的不协调。这个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那个帅气的吉他老师快点来解救我,这样下去我会死去。真的很想问问上天,我这是得罪了谁,这样悲壮的人生迹遇。
我咬牙切齿的忍着和这两个男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头都没有抬一下。怎么就觉得那么璀璨的文学从他们的口中说出来就是暴殄天物。我承认我是外貌协会的骨灰级会员,可是,就算不是,谁对着这两个长的模糊不清的人都会心情郁闷的吧。我真的觉得自己是在经受十八层地域的煎熬,就像被恶鬼缠身的书生一样无可奈何。我真觉得对不起我的吉他。
上午11点半,我的吉他老师终于来了,当我看到阳光下帅气的他微笑着向我招手走向我时我觉得自己重生了,从地域直接升到了天堂。我挽着吉他老师的胳膊,迫不及待的跟两个还在大谈其谈青春文学如何熠熠生辉的家伙说了再见,就逃出了桂花园。后来还在想,他们两个简直就是我人生中的悲剧,我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师被我的样子吓坏了问我,他们两个怎么了对你。我立刻火冒三丈,对他说你这样想简直就是亵渎我的容貌和心灵。吃午饭的时候无疑又变成了他付账。
自从那次以后,我便不再对学校里的任何事情感兴趣,这么沉重的打击疗伤至少要七八年吧。我怎么就自己往死里钻呢?
更多的时间我沉默着写自己的文字,为了小四在吉首大学报上对某位仁兄的反驳,为了梦想在《文昌阁》杂志上的文字,为了文字本身参加的西楚文学第三届第四届校园原创文学征文大赛,虽然都没有获得一等奖,但是能获奖我已经满足。
我每天一声不响的往返在学习和家里的路上,除了写字别的什么都不做。我不喜欢学校里的一切,包括我身边的很多人,所以我至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一个有着巨大的孤独和悲伤的孩子。我在自己的光华下失去了人生原本应该拥有的最简单的芳华。
后来,我的吉他老师从吉首大学音乐舞蹈学院毕业,回了安徽,我泪眼朦胧的哭倒在2008年7月2日下午4点半的黄昏里。当火车启动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失去了全世界。
这些痛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失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辽远。剩下的生命里都不可能在触及得到当初的那般模样。
或许,我就是个孤独的人。
又或许,我本来就该孤独。
更或许,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孤独。
明朝,我将背负我的孤独继续上路,在茫茫路途中绽放我最灿烂的荣耀。
有朝一日,我定会在美丽的夜空里涂散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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