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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派我去上海出差,临走之前,老总交待,要我从上海带回一个人,确切说,是公司网上新招聘的财务总监,人在上海。行政部王姐在我走的那天,告诉我,这位总监是男的,年龄三十八岁了,也给了我他的电话号码。我以为这只是顺便之事,没太放在心上,只是在上飞机之前拨通了他的手机。我只是想让他做好准备,等我办完事,便一起过来。结果,事情演变成他开车去机场接我。
飞机准时到达上海虹桥机场。
第一眼看见他,如清晨第一道阳光,明媚清新,扑面而来。他的眼睛虽不大,却很吸引人,他的皮肤不白,却健康温暖,身材高大,很有安全感。他微笑着接过我的行李,放到车尾箱,为我打开车门,然后开车直奔公司早已为我订好的酒店。
一路上,他的话虽不多,却句句能打动人心。我注意到他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手指十分修长,我一直喜欢十指修长的人,可能我的手指不太好看的缘故。果如和这样的十指相扣在一起,一定是件美丽的事情,我突然觉得自己象个大花痴。
接下来,他的沉稳,他的细心,都让我为之动容。
没想到这次事情办得特别顺利,原计划三天办完的事情,一天半就办完了。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可以游览一下上海。顺理成章,他成了我的导游加司机。他带我去逛外滩,去东方明珠,去黄浦江畔看夜景,去南京路,淮海路游览,去吃上海小吃。
因为默契,因为投缘,我想更多的是,因为喜欢,所以我接受了他的建议,推迟回深圳的日子,向老总请了三天假。我们去了杭州,去了乌镇。
如果说爱情是一件极其疯狂的事情,如果说爱情是一件极其难以预料的事,那么我和他,在这短短六天的时间里,在这短短的旅途中,是真的擦出了爱的火花。
2
我的心一直在纠结不息,我真的能爱他吗?三十八岁的他,应该已结婚了,说不定还做了爸爸。打我喜欢上他的那一瞬间开始,关于他结婚与否,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我。我想问,可不敢,我怕自己一开口,会证实自己的想法,这让我更加的难过。试问一个已三十八岁,事业有成的男人,怎么还没结婚呢?
我抱着他的身子,轻声啜泣。他边用手擦试我眼角的泪珠,边说,好好的哭什么呀,别人会误会我欺负你呢。我撒着娇说,我不管啦,我怎么这么幸福呢。他用指点一下我的鼻尖说,真是个傻瓜。
我爱你,我目不转睛盯着他说。都说女人是善变的,是真的,刚才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几秒钟之后,盯着他的眼睛,很清晰地说着情话,而且斩钉截铁。
我看见他的眼晴,有些潮湿。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被我伸出去的手挡住。即使你已结婚,我依然爱你,我要的不多,只要在你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位置就好。
听完我的话,他神情愣了一下,有些吃惊,有些惊慌,定定地看着我。我说,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你的。他叹口气,拥我入怀,嘴里念叨着,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是真心喜欢上你了,可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以为他是因为已结婚,而又被别的女人爱上,内心不安,说的这句话。
他没有和我一起回深圳,他说在上海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他送我去机场。 他在拥抱我时,我分明看见他角有水珠在滚动。于是,我心安了许多,我想他是爱我的,是舍不得和我分别的,但这有什么关系呢,过几天,他会来深圳工作,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我走进安检,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我不想让他看见我是流着泪离开。他的手举在半空,对着我轻轻挥动,却显得有些苍凉,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
3
回到深圳,我一直等他电话。老总也问我,他怎么没有和我一起来,我说他还有别的事情没处理好,过几天会过来的。
一个星期之后,他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决定不来深圳工作了。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便笑着说,没关系,我可以去上海工作。我以为我说出这句话,他会惊喜,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他却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沉默,让我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
十几秒之后,他说,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所以我不去深圳了,你也没必要为了我来上海。听他说话的语气,不象是开玩笑,我的心瞬时被重重击了一下,深深沉了下去。我问他为什么呀?同时,大把大把的泪水,已从眼里溢出。他说,对不起,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们不合适。听他这么说,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对着电话哭喊着说,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好吗,我是爱你的,你是爱我的,我们不是相爱的吗?
电话那头的他又开始沉默,这种沉默比刚才更让我纠心,我觉得自己的心就快碎裂了一样。他停顿了一会儿说,请相信,我是真的爱过你的,但我们真的不合适,其实,其实我还没有结婚。
什么?你还没有结婚。我仿佛被雷电击中一样,身子不能动弹,嘴说不出话来,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只有一道白光,死一般的沉寂。
4
夜已深,路上行人稀少,昏黄的街灯,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天空被一片阴郁笼罩着,月光没有一丝,星星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总之是一个凄凉的夜晚。
我和他分手了,只因为他还没有结婚。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他还没有结婚,公司老总没有说,就连行政部的王姐也没告诉我。可是,这又能怪谁呢?我也一直没有问他有没有结婚,只是认为三十八岁的他,应该结婚了。
而可怕的是,他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他说我们不合适,表明他已认定我就是那种女人,坏女人吧。
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有一种被撕裂的疼痛,越是挣扎,越是深,直至呼吸微薄。
时光就象小偷,偷走我们的年华,我们的青春,悄然远去,而他更象强盗,盗走了我的心,劫持了我爱,却不露神色地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温柔转身,决然离去。我却正遭受着千百万的煎熬和内疚。
是因为我的贪婪,是因为我动了邪念,所以老天才来惩罚我的吗?
夜好深,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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