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过去一年又一年的时候,我在空气里呼吸着那些旧日的想念气息,天空,湛蓝如海,却没有刻下谁与谁的信守。
静默在2010年的寒冬,守着凛冽的气息,开始了一场跋涉,忘了泪水的味道,忘了日光下瓜果的芬香,万水千山,与青春的角逐,那些午夜悄然地在梦里离逝,划破了浓墨的背景,在窗台上,映入的光点,在瞳仁里与刻骨的往事相互交叠,我在回忆的隧道里,渐渐地看见了一些破碎的细枝末节,那时,没有等待,只有各自高歌与翱翔,记忆也并不斑白,它清晰地存在着,在我触手可及的距离内,不远不近,恰似那流落的温柔,被揉碎在骨血里。
走了一程又一程,或许早已模糊了我原来的样子,我开始不迷信原地轮回之说,尽管自己仍在故地旋转,某天,有人对我说,时间逝去后,谁也没有在原地等候谁,我们都走远了,只是不自知,随风而过的人事,就如那一片片的黄叶落下了枝头,归于尘土,时过境迁,是不是一切都可以变得云淡风轻了,我渐而喜欢这样一种清静的沉默了,偶尔的挂牵,偶尔的伤悲,偶尔的淡然,偶尔的哀鸣,记忆明明灭灭,被寄存在几百里以外的磁场中,不能抽回。
十二月的生活瞬间被陷落在一趟趟的辗转之中,在小城里来来回回,拿着同一个背包,穿同一双鞋子,坐同一辆车,念起同一个人,寒流进驻的季节,我的心在这种冻结的挂念中被雪藏,终日默然地行走,埋头在扎堆的忙碌中,没有了记录的空余,空落落的心房,被季节的风吹过,荡起了萧瑟的回音,冷雨袭来的城市,风景依旧肃清,在缓慢行驶的车速中,透过车窗张望,我早年丢失了的心是否在远处飘荡,不知归处,然而,在玻璃的折射下,只有我一脸的惆怅。
记得,蒋在信息里,要我写温暖的字,多番寻思,文色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不温不热,堆积在情感废墟的文字,就如跌落在深谷寒潭,被着色,被冰冻,无数次想要面对这个昔日的好友时,那些积聚的勇气便会瞬间消失殆尽,或许我始终不知道如何填补那些缺失了的勇敢,还有往昔有过的骄傲,因而,一次次选择了逃离,颓丧在这两年来生活所给予我沉实的疼痛中,所以总是莫名地慌乱,当我看着赤裸裸的过往时,心里的弦被挑断,响起了深幽的哀怨。
失去了最初的模样,我的素颜苍白无光,看着那些熟悉的人群,没有了诉说的欲望,慢慢地,把时光圈在了尘封的角落,描下情感的底线,远了人群,我只身一人站在光落落的对岸,想要沿路而回信守拾香,却错过了花开,错过了花落,遥看渡头,有个人影涉水而去,消失在苍茫天地间,我轻轻地呼唤一声,知道你已抵达了远方,那是一个我永远也不能归属的地方,我只静静地折返,没有哭泣,没有泪水,这条渐行渐远的平衡线,终于路过了最后一个时间叠合的点。
怀念,只在一个寂静的刹那一闪而过,当看着摆在桌面的一叠叠的纸张,悲伤潜藏在心底,时间,是一个无形的杀手,猎杀了所有过往璀璨的烟华,我开始不敢告诉别人,我的哀伤与孤独,所以戴着一副冷静的面具,活在所有人的眼皮下,城市,流光,节日,热闹,日渐被摒除在脑海之外,安安静静地,独自呆坐在无人的境地,想一些事,或者一些人,直至钢笔几乎跌落,在恍惚中醒来,看着镜子里平静的面容,这张有着漠然神情的脸孔,如今,已沉寂两年多了。
我说,2009年,2010年,是两个不堪的年份,因而,最不愿回想,当分针划过凌晨的时候,我在默念,那些刻骨铭心的痛与哀,也连同隐埋吧,窗外的天空映着璀璨夺目的光彩,我躲在被窝里,静静地闭上眼睛,练习着一个习惯,回到从前,在零点以前睡去,终于,我的倔强开始尝试瓦解,不想在寂寞的深夜,独自闻着悲伤,用泪水浸泡那一直不能被风干的人事。
寒冷的夜,微凉的音乐下,偶有回忆,像一张泛黄的书签,夹在厚厚的书中,被放置在一排排落满尘埃的习作中,经年累月,或遗失,或腐蚀,终至破烂,随风尘飘走。
生活之中,无新事,如果有些人事需要填埋才能安然,我会用力挖一个洞,将它深深地藏下去,他年,一切或将消逝,直至谁也看不见谁的踪影,有时你以为很深,或许它很浅,有时你以为很浅,或许它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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