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躲在角落里喜欢你,躲在暗处喜欢光彩照人的你,借点光,灿烂我.潜在水底也能呼吸到你的香气,你是谁的王妃?我想做那个皇帝.昆仑山,那个为你命名的人,比你更伟大。他…
躲在角落里喜欢你,躲在暗处喜欢光彩照人的你,借点光,灿烂我.潜在水底也能呼吸到你的香气,你是谁的王妃?我想做那个皇帝.
昆仑山,那个为你命名的人,比你更伟大。他消失了,而你仍然存在。他失去了自己的名字、面孔,而你再不会失去他所失去的。某种程度上而言,你成了他的替身。这是所有诗人(包括我),想做而做不到的。我们只能在一个别人命名的世界里写诗。做歌颂者,而非创造者。
无人的峡谷,我是惟一的填充物。然而我的到来,只会使它更为空虚——因为它还额外增添了我内心的那点空虚。没准在我内心,也有一座类似的峡谷:从不记住该记住的,却忘掉了不该遗忘的……
你交出舌尖的温柔,你交出身体的颤抖。幸亏你没有翅膀,如果有的话,你也会同样交出,就像一棵树在销魂的风中交出落叶与花朵。不是风在摇树,而是树在摇着自己,摇着自己的头,摇着自己的手,交出全身上下的每一件装饰物,甚至交出透过皮肤渗出的露珠。当音乐停止,你一贫如洗;我不禁相信:在此之前,你原本有翅膀的,原本比任何一个人、一棵树,还要富有……
异族诗人的墓地,笼罩着一种不需要翻译的忧伤。很遗憾,我没有读过你的诗。即使让我读,也读不懂。但你的诗影响了一个民族,他们脸庞洋溢的光芒,也正在影响着我。完美的诗篇依然完美。相信吧,我会称职地成为你的一个——间接的读者。
那些绿叶、花朵、果实,对于我是多余的,它们会过期。我只带走一粒沙、一粒致命的沙子。粘附在眼角,使我胀痛、流泪,体验到珍珠的孕育过程。从第二天开始,我就有了不同的眼光。一粒沙,构成我眼睛里的沙漠。一粒迷住了眼睛的沙,比一座无关痛痒的沙漠更有震撼力。
塔里木河,你最知道沙漠有多渴。这是你的悲哀:不是流向大海,而是流进沙漠。他呀,连你悲哀的眼泪,都一滴不剩地喝了。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死,但你一开始,就是为了殉情而活着。为了别人的等待,你走得更快了;你的节省,为了别人的挥霍……
泥土是无知的,可无知的泥土也有着自己的历史。在喀什高台民居,层层叠叠的土房子,那是泥土的历史,提供给人来读。
天山就像天上的山。雪落天山,不像落在地上,而像落在天上。雪从天上落到天上,只不过降低了一些高度。离人间还很远。雪从天上落到天山,落到天上的山上,等于还是在天上。这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雪,天山的雪,天上的雪。姑且做一回天上的人,赏花,赏天上的花。看着看着,我也变成了最干净的人。
旷野无边。无边的旷野,使我感受到个人的有限。一盏油灯,灯芯已燃烧到半截,随时可能被风吹灭。照这么下去,下半生还有什么指望的?远处,阿图什的灯火亮起来了。一片可以够得着的星空。仿佛有很多人在灯下等我。孤独有什么用——除了让人想哭。趁早加入进去吧,我要在那里娶妻生子、组建家庭,我要在那里,繁衍自己命名的星座。
在新疆乘车旅行,车窗外美景不断,我不敢打盹,连眨一下眼睛都觉得很是浪费呀。
根扎于地,抓住能够抓住的每一滴水、每一粒沙。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就像我写诗时抓住一个字,一个词,和救命的稻草。裸露出来,也要抓住空气,风都被它抓疼了。此刻,又紧紧抓住我的心。等它松开,需要一千年……哦,诺亚方舟才配得上如此强有力的锚。
冰川,堕落的银河,所有的星星都相继熄灭了,光明的河水变暗、变冷,死气沉沉。交通中断,航道淤塞。今天,站在岸边的牛郎与织女,一个是你,一个是我。肩并着肩,凭吊冰川期的爱情……它一定是被废黜了的,因为在天上,还有另外一条……
说是圆了一个梦,太落俗套。不如说,我实现了生命中的一种可能性,一种从来没有意识到的可能。看见那些新鲜的人与物,并非因我而存在,却使我自身的存在,变得更丰富了。
他的手臂滚烫,胸膛滚烫,额头滚烫。他的呼吸滚烫,眼神滚烫,嘴唇滚烫。他的拥抱滚烫,他的亲吻滚烫。他被一群人围绕着,渐入佳境。他是一个发高烧的舞者,即兴的表演谁也无法编排,更无法模仿。他就是篝火本身——今天晚上,他不是配角,而是主角。虽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浸于自我的舞蹈,忽略了他的存在……尽管他在竭尽全力地提醒着。
在盛产葡萄的地域,我东挑西捡,找到了最大的一颗。一颗纯粹由水做成的葡萄。博斯腾湖,我无法把你摘下来,带走。微绿或淡紫的波浪,是薄薄的一层葡萄皮,包裹住一个发胀的梦。一捅就破。水葡萄,水葡萄,如果也有果核的话,一定还是水做的,是水的结石。无法带走整座湖泊,就带走一颗露珠吧。同样,当我信手把一颗葡萄丢进嘴里。我觉得口中含着的,是微型的博斯腾湖……
我头脑中结出的是一串活灵活现的葡萄,写在纸上,就被晒成了葡萄干(有人称之为“葡萄的干尸”)。很多时候我更乐意沉浸于无边的想像,不敢轻易动手采摘——因为一旦被摘下,就不是我想要的了。说实话,与那则伊索寓言恰恰相反:吃不到的葡萄才是最甜的。葡萄园里有着最隐秘的水系。我热爱那些悬在半空的微型湖泊,兴风作浪。诗也是这样:深藏不露的水库。
我在沙漠里种下一棵胡杨,就带走一片荒凉。这一片荒凉继续缩小,却不会消失——哪怕只剩下指甲盖那么大。它寄居在我心脏附近,不时游移,最终寄居在肺叶或胃里就再也赶不走了。一个人为什么总是感到渴、感到饥饿,因为他体内也有一小片沙漠。从梦中醒来,我嘴唇干裂、嗓音沙哑。
在丝绸之路的岔路口,我抚摸着一块艾德莱斯绸。比风还柔软,在我指缝间飘拂。比皮肤还光滑,让人想入非非。我怀疑自己伸出的是另一个人的手,丝绸的敏感使它显得麻木,显得像是一具——关于手的雕塑。丝绸流动,以时光的速度。我是一个站在岸上的水手。心情变得湿漉漉的。
新疆,荒凉得像月亮的背面。那些无法想像的景物,在这里都能找到:环形山、戈壁滩、沙漠、盆地……如同月亮的一个转身,裸露出所有隐藏在亘古的黑暗里的秘密。
葡萄架下。我一边摘着葡萄吃,一边看你的眼睛。葡萄很甜,你的眼睛很美。葡萄甜得我都快没感觉了,一颗一颗摘着吃,也成为机械的动作。因为我自始至终,都在内心玩味你的眼神。它的滋味可比葡萄复杂多了。阿依达,与你的眼睛相比,所有的葡萄都成了赝品。
她有着另一个种族的美。不仅醒着如此,估计梦境也大不相同。或者说——半个女神,仿佛一出生就是现在这番模样。我可以进入她的视野,却很难逗留在她的梦中——她所梦见的通常是我无法参予的节目。星星长满了睫毛,冲我眨呀眨……我知道自己够不着。一块地毯就可以安家,可以支撑起露天的教堂。她把翅膀藏起来了。我只能远远看着她祈祷,帮不上一点忙。她的美对于我是难以打破的异乡,不仅因为她讲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比她,使我更像是局外人。
我仿佛来到了这个村庄诞生的第一天,栅栏由干枯的树枝编织,圈住了彼此还未熟悉的牛羊。从山坡上走来的,每一个都是陌生人。纯粹靠图案类似的服饰相互辨认。我不禁想:它的第二天会怎么样?也就是明天会怎么样。这所谓的明天似乎一直不曾到来。即使我来了,也不敢代表它的明天。它期待的是永恒,而不是未来。甚至,永恒使它忘却了对其它的期待。
一圈圈的年轮,构成一日三餐。这就是新疆的馕。比太阳与月亮滚动得还快。端在手上,喷香、滚烫,我不知该从哪儿找到它的缺口。茫茫沙海,它是凝固的波纹。驾驶越野车,疾驰在西域大地,一张自成方圆的馕,有时候比方向盘还管用。轻轻拨一下,就把我带回历史之中:新疆的历史,其实也是馕的历史。像戈壁滩一样焦脆、硬朗的馕,仿佛构成地图额外的一角,与烘烤着它的那块炽热土地,浑然一体。每天都在诞生,每天又都在消失。
西域都护府已变成宾馆,我要在此驻扎一个晚上,天亮后继续赶路。轮台很小,只够我做一个梦,可这个梦的前面半截,是整个汉唐。我来的目的,不过是续接古边塞诗人做过的梦。最完美的梦,总要留下一半,总是舍不得做完……他的西域,是我的新疆。
所有的天使都变成天鹅,从你头顶飞过,考验你是否辨认得出。可以不相信天使,但不能不爱天鹅。就在天鹅起飞的瞬间,我的爱解散了,均衡地分配给空中的每一只。一点也没给自己剩下。甚至再也不够用来照顾——湖水中同样多的倒影。面对美,再多的爱,也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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