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槟榔小区三楼的灯还亮着。我在等他回来。晚饭早做好了。我想分别这么长时间,他应该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有些事情没有时间的沉淀,是感觉不到自己愚蠢的。就好比我用整个青春去等他。并换来了理所当然的爱和温存。从不曾怀疑这份感情的持久度。因为相信痴情相恋一定会有好的结局。
是在下午两点接到他电话。从北京到湖南的路显的那么遥远。而他回来,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之前的一切统统抛弃。闭上眼睛,感受最后的清醒。我想这清醒之后,又是一个幸福的开始。我就是这样容易陶醉的。菜,做了好多。都是他爱吃的。半个月前,我们吵架之后便分开了,期间一个星期没有联系。后来发短信告诉我说,他错了。我说,我知道,可是你回来了。我早原谅你了。他说,不,让我安静一段。我说好呀,我也安静一下,也许这是不错的方式。我们的感情不希望一切沾染虚伪的任何微妙情愫来维系。就像厚厚的暮色之下,永远挥之不去的暗景,我就是那暗景的底色。
敲门声。开门。他给我一个拥抱。紧紧的。我说,你去了那么久,不想我么?原来距离如此美好。他带着点惭愧的表情,像个小男孩。然后用充满暧昧的眼神望着我。许久不说话。我说,当我昨日看到隔壁家夫妻吵架的时候,有种很恐怖的表情,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因为那男人的话像匕首一样穿透我的心。而女人却习惯了这份源自世俗的苍冷。我相信如果我若遇到这样的男人,必定一辈子痛不欲生。还好,你永远不会变成那个他。
他笑。望着餐桌上的晚饭惊喜了一下。这是他不曾预料到的。他大口大口的吃东西。这是我最为欣慰的样子。心里充满莫名的温暖。我想对相爱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彼此在一起的时光更为美妙了。而这种美妙是刺透心灵的。
吃晚饭后,他亲自帮我洗碗。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些日子里的行程。他瘦了。我是心疼的。令我不敢相信的是,他始终都是一个人。以往我们闹别扭了他都会去找朋友,一起散散步,或者喝上几杯。但这次变了。他是一个人。我知道了,这是一个男人面对郁闷的方式。是一个男人在无从诉说悲伤时候的凌然。我也会尽我所能,不再让她有这个的失意。或者,这才是一生最为亲近的人。对于女人而言,嫁给一个好男人,就好比找到了此生的救赎。会用一百倍的爱去珍惜。
这个夜是属于这个城市的。也是属于我的。包括我的他。洗澡。刷牙。做好一切可以彼此真情融入的准备。因为我知道,这个夜,肯定是将充满暧昧和甜美气息的。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我算是体会到了。而之前,我对这句话是持嗤之以鼻态度的。人,总是不肯接受没有经过检验的真谛。
因为睡的很早。一来他累了。需要早点休息。二来,分别多日,除了亲热之前是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接吻,拥抱……在狂热的爱将所有矫情的恨腐蚀掉的时候,意外出现了。一条短信。他的手机。三分钟后,他伪装着心绪回了一条。我问,谁呢?他说,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情。要我出去一下。
你现在不能出去。今晚,你哪儿也不能去。他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半个小时。你给我半个小时。他有点激动的说。我是很不愉快的。不想打破这片温存。逐字逐句的说,好,我等你。
他走到楼下的时候,是那个女人喊着,嗨,你怎么才出来。下午怎么说的?不是说会很快接我的么?
那是他的初恋。后来他无奈的告诉我,她来找他,是因为刚刚离婚。这次旅行也是一起去的。骗你是因为,我不想再去伤你。她现在很孤苦,甚至有点神经质,我们当年……我希望你能把我借给她,一点点时间,因为当初分手的时候,是我伤了她,我苦苦用热情点燃了她,又亲手将那热情熄灭,给她的伤害太大了,我曾对她说,如果将来有要我帮到的地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所以,如果你能相信我……
我的泪滑过脸颊缓缓落在颤抖的手臂上,说,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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