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下班之际,接到一个“不速之客”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略带哀求地说着我已耳熟能详的对白,我不耐烦地用恶劣的语气回答她。因为,在此之前她的诚信早已被扫出大门。听着她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宛如冬日里一阵微风,虽然轻轻但令人倍感寒冷。假若和她以半生半熟的状态在路上遇见,我也许还会对她点头微笑问好,然而此时因为公事的缘故,我只能显得无奈和浮躁。
她,就像和我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乘客。将命运交给了掌托的船夫,风雨难断的航程上,也许有狂风,也许有暴雨,但无论遇上什么,命运并不是我和她所能控制的。反过来说,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听从船夫的指挥。即使某天,船夫走错了方向,误了我们的时间和钱财,也只能勉强向他微笑说‘没关系’,然而转过头遇上彼此的目光时,可能会有同病相怜的互相关爱。然而,当狂风威胁我们只能有一条活命的时候,想到家中的亲人,未实现的梦想,我们都会极力说服狂风或者船夫放自己一条生命。
当我们走出船舱,踏上河床上的独木桥时,平静的日子构不成对生命的威胁,我们还可以平心静气地商量如何让彼此都安全渡过。
电话中的她意犹未尽,她似乎把希望都降落在我这个权外人身上。她所要拜托的事情本与我无关,然而我却肩负着“拒绝”她任何请求的重任,我知道被人拒之门外的感觉有多难受,也知道别人如寒光的冷眼有多刺眼,可是我却没有办法跟她说:“没有关系,一切就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做决定吧!”我没有这样的权利,此时也更没有这样的耐心去说。因为,我们虽然在同一条船上,我们的目的却迥然不同。
她背负的责任是不断地找藉口说别人再也不会上当的谎话,尽管她是无奈的,可是话出自于她的口,不能说是没有关系。她本来有拒绝说谎的权利,然而却为了瞬间的安定而脱口而出。
现实生活的确是挺无奈的,然而别让无奈变成我们赖以生存的依据。无奈之下所决定的事情,在未来的日子常常会给自己造成压力和遗憾。其实,在自己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时,不应该向无奈妥协,不应该为了它而做任何一个会在将来给自己造成困扰的决定。她是无奈的,但是人们关注的不是她生活上的无奈,而是她的话经常会使人花时间思考真伪程度。
虽然生活会被人控制,但命运还是自己的。当船夫有意刁难我们的时候,不要再看他的眼色而决定,因为继续在船上可能生死难料,但是两个人站起来同心协力面对他,或者命运会因此改写,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也可能从此焕然一新。
我们是同一航线上的人,我们心怀的理想完全不同。同时面对生活的无奈,但是我还是愿意赌上余生去做一个顺意的决定,不昧着良心去伤害别人和自己。无论将来有什么,我都不想抹黑以后的人生。随意说的一个谎,可能改变不了现状,但对以后的人生一定会有严重的影响,那时,或者难以悔改。
最后,她有气无力地挂了电话,等待另一场灾难的降临,她要面对的不但是我苛刻、不耐烦的回答,还有另外一个人凶狠的指责和辱骂。她终究会比我坚强吧,不然她怎么能有这么多的能耐承受一次次的折磨呢?
希望有一天她会明白她所处的环境会给她带来什么阴影,然后坚定地离开那一片灰暗的天空。她是个聪颖灵敏的女孩,我相信有一天她会明白我的心意,只是希望这一天尽早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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