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在你眼中,我是天边炫丽的霓虹。在我眼中,我却只是一片随风飘荡,不由自主的,浮云。1.南方还是艳阳高照,北国却已经有秋的寒意。我拖着行李在路边拦车,已等了十几…
在你眼中,我是天边炫丽的霓虹。在我眼中,我却只是一片随风飘荡,不由自主的,浮云。
1.
南方还是艳阳高照,北国却已经有秋的寒意。我拖着行李在路边拦车,已等了十几分钟,却仍没有看到空的出租。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想得到时,它偏偏没有。等你不想要了,就随处可得。
司机今天放假,国庆嘛,举国欢腾,不让他也回家去乐一乐未免太不近人情。可是全家,只有他一个可以听我说话,现在他一走,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私心里,他也许都不愿意听我唠叨吧。毕竟,在他眼中,我的眼泪只是滴在绣花丝巾上的矫情。但他不知道,即使是绣花丝巾上的眼泪,也同样是痛苦的眼泪。
李立不同我联络已有十天。整整十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我想起刚刚在一起时,他痴缠的相伴,分开一秒钟也似过了一年---现在,却是想他再陪我一刻钟也成了刑罚。
我忽然想起,我们原已说好,再不往来。
2.
自小,我就是无人照料的小孩。爸妈工作一忙,就将我丢到姥姥家寄养。小小的我,已懂得搬张小凳,自己坐在路边看天空中的浮云飘来荡去。
云朵是很美丽的,它们时而像骏马,时而像锦缎,时而又像美丽的仙子在临波微笑。我一个人可以盯着天空看整整一天,末了问姥姥:“我可以变成一片云吗?”姥姥就湿润了眼眶,将我小小的头按进她松软的怀里,说:“美玲乖,美玲长大后会有人疼有人宠,再不会一个人像无根的云彩似飘来飘去。”
当时,我并不明白姥姥在伤心什么,等我明白时,我却已经注定成为了天边的云彩,一切,皆不由自主。
有部很出名的小说叫《百年孤独》---其实人生百年,谁不孤独?即使有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一刻,待静下来时,一切只有更加孤独不堪。就像我与李立的相逢。
3.
遇到李立时,我已知他已婚的身份。我反复的提醒过自己,世上至不能见光的是小三,至悲惨下场的也是小三。男人遇到小三时,几乎没有一个是动了真心的。只是因为小三的手段强与弱,使男人到最后乱了阵脚。
我不是一个强势的人,也没有那么多心机,我玩不了这个游戏。
可是李立看起来是如此诚恳,一簇簇盛放的波斯莲如漫天飞雪般寄到我的手中。他说:只有莲可以喻你,清而丽,淡而浓,心内只想远观敬摩,身体却像受了盅惑般不由自主的靠近。如果我爱上了你,并不求你接受,只求你,原谅。
他是那样懂得情爱的男人,那样轻易的就俘虏了我的心。
4.
开始的时候,总是无比的美丽。
我打电话给姥姥,告诉她我恋爱了。姥姥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终于说:“美玲,风来了,它并不只往一个方向吹,你快些离开。”
妈妈说,姥姥年纪大了,可能已经糊涂了。
我却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后,心惊肉跳。身旁的李立将我拥入怀中,轻密的亲吻落在我的额头颈间,我在他的温柔中渐渐忘了一切恐惧。
李立带我去同朋友吃饭,席间介绍我说:“这是美玲。”朋友们唯唯的笑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我心中似被插了一根刺,为什么没人问我是谁?还是大家心照不宣?
席间我吃的很少,李立的朋友布菜给我,笑嘻嘻的说:“美女,吃菜。”---原来连我的名字他们也不必记住,我只是一个暧昧的“美女”。
我抬头看了李立一眼,他的脸侧向一边,并没有注意到我神情。
5.
每次约会完,我都让司机悄悄的将车停在一个较远的地方,李立送我至路口,我再自己跑去与司机会合。
我不是不想告诉他真相,可是我怕他知道后,对我的好便没那么纯粹了。
好友告诉我,若要知道他是否真的爱你,就向他借钱吧。如果一个男人真心爱你,会愿意将他的一切与你分享。如若不是,他便是不爱你。
我不是不知道这是一个很笨的办法,但是,笨办法也比没有办法好,对不对?
李立沉默了一会,告诉我:“宝,对不起,我的帐户是夫妻联名的,动一分钱,也要经过她的允许。”
我心中突的一跳,耳边有风冷冷的吹过。姥姥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风来了,它并不只往一个方向吹,你快些离开……可是,我已经,离不开了……
6.
坚守的最后一个秋天。李立的夫人终于找到我---她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优雅的女人,一头浪漫的卷发,衣袖像随时在伴风起舞。
她仔细的看我,末了悠悠的说:“果然又是一个美人。”
我并不想装做和颜悦色的样子来面对情敌,只好一言不发。
她又接着说:“我与李立结婚十一年,每过一年半载,他就要玩一次这样的把戏。上次是林部长的小女儿,这次是你---他的眼光倒都不错,只可惜了你们。”
我仍一声不吭。
她接着说:“如果你怀疑我说的是假话,不妨去随便打听一下,这上下,怕除了你,全都知道了---他并不会真的与我离婚---他在美国的事业,毕竟是由我父亲投资的。”
我怔怔的问:“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离婚?”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我已经有两个孩子,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你还小,不明白。”
7.
妈妈打电话来,说姥姥于今晨去世了。我握着听筒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尽了全力,像是想将电话捏出水来,可是捏的再紧,我心里也清楚,姥姥,是再也回不来了。从此之后,再没有人将我的头按进她松软温暖的怀里,轻声的要我幸福。
晚上发了噩梦,梦见不知什么追我。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忽然变做了一朵无根的云,我努力的向前飘,却没有风。我心内伤痛之极,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天空中忽然劈下一个惊雷。我便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将整片云都哭成了一片稀薄的空气。
醒来时,枕上的头发已湿成一片,眼角仍有未干的泪---泪尽处,是天堂吗?
8.
李立哭了,我从不知道一个男人会有这样多的眼泪,像是要将我淹没一般---实际上,我早已被淹没了,却不是为了他的眼泪。
我没有一滴泪,我只是一片云,一片聚了无数泪水的雨云,等闲不会落泪,等闲不会让人看到我的心伤。
我笑着与李立告别,告别曾经无限的深情与期许,告诉所有的缠绵与诺言。李立低着头抽烟,一言不发---有人说,此时无声胜有声,在我看来,却是,情到薄处何堪言。
男人在要得到你时,有无数的甜言蜜语。在想要摆脱你时,却再无半分耐心。如果这也叫人生经验,那这经验,我宁愿不要。
只可惜了他的夫人,明明是个好女人,却无法享受好的爱情。
至于我,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个他闲睱时随意玩乐的,浮云。现在,风已经吹过去了,不知往哪个方向。而我仍留在原地,伴着夕阳余辉,无根无凭的飘荡。
9.
风从哪里来,云便往哪里去。即使风走了,云仍会沿着风吹过的方向缓缓前行。只是,那时,云无论往哪个方向,风都已看不到了。
(完)
后记:一面倒的讨伐婚姻中的第三者时,很少有人去斥责那出轨的男人---到底是谁伤了谁,到底是谁负了谁。如果婚姻受了伤,责任,到底在谁的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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