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我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题记·《后来》
1.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算起来,这句话你一共跟我提及过两次,一次是在我认识你不久,一次是在我哭的时候,你总是特别帅地跟我讲这句话,神情自在。这就是你,二十二岁,并不漫长的一生,出生时是万千生命中的一员,离世时戛静无声,但却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一抹殷红。
这是一种无法磨灭的色彩。
时光追溯到那个漫天栀子花香的岁月里。
大风整整吹了一夜,满城弥漫着一种浓厚的栀子花的香味,我生活的城市里一年四季里都生长着栀子花,那是一种自然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我住的平房前有一棵栀子树,那是一棵在我笔下春天拔节,夏天繁茂,秋天叶落,冬天苍劲的树。
那年,我16岁,凭着对文字的热爱,毫不费力地进入一家编辑部实习,这是一家做儿童刊物的杂志社,每年都会有大批量的读者。
那时候编辑部开了一个叫紫竹文学社的社团,里面有学生,有杂志人,总之都是些文学精英。我也有幸加入了这个社团,那里,有我青春中全部的幸福,因为我认识了那个叫陆博的男孩。
“下午一起逛街?”
“好,除非你帮我提包!”
“好啊。”
陆博是个幽默风趣的男孩,写得一手好字,有很扎实的文学功底。清晰而整齐的字迹,英俊的面庞,给我最深的记忆。
文学社聚会的时候,我喝醉了,但是能幽幽地感觉到,我面前的白酒被换成了柳橙汁,有个人拉着他们说,“别让她喝了,我替她,她喝柳橙汁好了。”当时是冬天,冰凉的手,我觉得他的话是唯一的温暖。
2.
“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走四方。”
我也不是什么好女孩,我是单亲家庭,几年前,父母对我的放纵,造成了我今天的狂妄。
有一天,我不再去社团,不再写东西,不再上学,酗酒,吸烟,打架成了我生活的主宰,也许是年少轻狂,那时候,我甚至觉得那才是我的生活,我要过的日子!
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在一间旧仓库里,和我那些所谓的“朋友”在一起。
他被啤酒瓶打伤的肩膀。
我脸上一记响亮的耳光。
随后我就忘记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我被他拖出了仓库。
“你父母不管你,我管你!”
“你以为你谁啊,啊?我问你,你是我的谁?”
我扭动了一下肩膀,他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但他又很快地反应过来。
“我是你哥哥!”
我蹲在地上流泪,就像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哭一样,蓄积了18年的泪水,在这一刻迸发!
一个醉酒醒来忘记却依然温存的吻。
3.
我爱陆博,但还隐隐地和他们有联系。但是十八岁的我,拒绝不了年少轻狂的诱惑!
我消失了。
半年之后,我还是走上了那条不归路,甚至变本加厉,开始溜冰,吸毒。
“释雨,你在哪啊,你在哪啊,快出来好么,我好累啊……”这是他写在日记本上的一句话,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们生活在一座城里,我逃不掉!
他把我按在水池边,打开冷水冲我的头!好痛!
“想明白没?想明白没?”
“你是说,戒毒所……”
“对。”
4.
戒毒,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那段日子,我今生也忘不了了。
可是,他还好吗?
他来接我,走出大门,回家的时候,他硬是让我垮了火盆,告诉我,过去了就过去吧。
“不久以后,我就要走了。”
“去哪?”
“澳大利亚。”
我笑然,走吧走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呀。
“我去送你。”
“不用了。”
“好不好?这也是为了尽量缩短我们分开的时间吧!”
“好……”
“宝宝,我走之前想看看你家窗前的栀子树,可以么……”
“好。”
5.
上天注定?命运垂青?
“soho那边的茶餐厅,我等你。”他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绵衫。那时候,我已经喝的快倒了。“是朋友么?喝!”他很傻,真的把剩下的酒都喝掉了。
可是我们却在那晚,一起出了车祸。我只是骨折,可是他,却永远地走了。那一年,他22岁。
生活,永远不像是那些蹩脚的小说一样,有多少感人的片段,走了就是走了。
可是,那棵栀子树还在等你呢。
6.
成程把那本日记交给我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时是怎样的心情。成程,喜欢了他三年的女孩。但他却仍未动心,他在等,在等我,他是不是我生命里的天使?
他等了我五年。若按照人的一生有六十年来计算,那是不到十分之一个人生。
是一整个青春呢。
他的葬礼,我终究还是没去。因为成程站在他墓碑前的背影,隐隐的,被勾勒出了一副画面,我没有勇气。
7.
我会回到学校,我会过真正的生活,我会去爱一个人,我会照顾自己。
可是你不在了。
你不在了。
亲爱的,快回来。我用最清澈的微笑,迎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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