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得从我和朋友K君的对话说起。
前几天, K君小窗口抖我说:三天后就要举行正式会议了,有点提心吊胆,双方家长正式会晤,这阵仗,我没经验啊!
看样子是要提亲了,我不紧不慢地说:要不要我现在发个淘宝塑身衣的链接给你,现在下单应该还来得及。
K君:啊呸!
忘了说,K君,一个大写加粗的男银,魁梧的胖子,胖得一身正气,胖得飞檐走壁,胖得生猛大义。
我说,你先和你媳妇商量一下,两个人先心里有个数,彩礼啊嫁妆啊日子啊什么的。
K君说,没商量。我和我媳妇也不知道自己那边都是多少钱。
我说,让她探探她父母的口风啊,看给多少合适。不然到时候会尴尬的。万一你家只打算拿十万,结果她家开口要三十万,那不是一万头羊驼了么!
结果这事儿还真被我说中了,他听了我的,去让他女朋友探未来丈母娘的口风,得到的数字还真是三十万。
这一下,K君就炸毛了。他在老家买了两套房子,钱都砸进去了,如今能凑个五万块当彩礼就不错了,K君年纪不大,没毕业几年,存款也不多。
K君:那就不结了?现在都这么贵?
我:倒也不是,主要看双方家庭条件和双方家庭价值观吧。
K君:前面的我理解,可后面的怎么说?双方家庭价值观,什么鬼。
我:就是一个家庭对待结婚这件事的看法,比如有些家庭,觉得只要两个孩子过的好,不在乎那么多形式,就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刁难什么,但我见过一些家庭,男方家里情况一般,女方也明明知道,但就是开口几十万的,弄得十分不愉快,本来挺喜庆的一件事,搞得鸡飞狗跳的。
我还真见过这样的例子,或者可以这么说,这样的例子,在中国多了去了!结婚,成了一场猝不及防的债务由来,成了一个苦不堪言的负担,也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恐婚恐婚,怕是也有这层恐惧吧!
见过太多的家庭,因为结婚彩礼嫁妆,因为结婚买房买车买首饰,因为婚房装修,超出家庭所能承担范围,于是负上债务,一家人过得十分拮据。
有人感叹,踏马的结一场婚成本可真大啊!真的是结婚的成本大吗?领个证不到十块钱,摆个不铺张的酒也不会掏空家底,而那些附加条件,亦或是风俗人情,才是成本大的祸首。
其实在我看来,结婚,和许多事情一样,当量力而为,有多大力气干多大事情,再说了,如此冗长的一生,难道非得用一次结婚来丈量吗!
民间也有一种幽默的比喻,家里生了女儿的,称为“招商银行”,意为出嫁的时候,可以通过彩礼、房产来“招商引资”;生了儿子的则被称为“建设银行”,意思是,今后你要挣钱给他当彩礼,给他买婚房、买车等。
有一个朋友,她有一个弟弟,小她两岁,所以她结婚时婆家送来的彩礼,被她父母稳稳地接住,待她弟弟结婚的时候摇身一变,成了娶儿媳的聘礼!
她和我说起这事儿时,半开玩笑地讲了句:我感觉就是把我丈夫家的钱,拿来给了娘家的亲家,是不是弟弟得还不一定,万一弟媳妇家里也一个弟弟哥哥呢?
听完她说的,我开始脑补这样一个形似传送带的画面,如果这个画面被排成镜头,我觉得可以起名为“一袋彩礼的国内旅行”,其中的分镜头可能数也数不过来。
我不止一次地听到身边的年轻男性朋友感叹,不敢结婚,不是不够爱女朋友,而是彩礼还没存够。
这真是一个荒唐的不婚理由啊——不是爱得不够,而是彩礼不够。彩礼不够,似乎已经成了阻碍婚姻大事的头号杀手了。
当高额的彩礼成为一种逼婚利器,这件本该欢喜的人生大事就莫名滋生出了几分恶意,带着逼人的气焰,令人战兢。所谓“逼婚”,就是这个意思。
我问过其中几个男性朋友,这些所谓的彩礼究竟包含哪些?得到的回复是:
XX万聘礼。
一套新房,精装修。
大城市里首付的钱。
车子。
存款。
同时这些项还会组合起来,一起围攻男方家庭。我父母的一些同事,生了儿子,都在退休前拼死拼活为孩子挣彩礼。
男孩要穷养,在这里应该应景地写成:养男孩,穷。
我爸妈单位同事的一个儿子,在北京发展,月入1万,想和谈了三年的女友结婚,结果女方开的条件是:须在北京有套房。
都是工薪家庭,这特么上哪生出一套北京房产啊!两个老人急的团团转,后来那姑娘就和自己父母做工作,说能不能降低一下标准。那边父母说,也成,那至少凑个北京三环三居室首付吧。
最后这桩婚事黄了,两边都闹得挺僵的,男孩的父母那段时间老了不少。我爸妈和我说起此事,感叹道:都是为人父母的,相煎何太急呢?
还有一个熟人,家里为了给他买房,负了几十万的债,这些债务都落在了父母日渐苍老的肩头。后来他们家遭受了一场变故,父亲去世了,这笔债落在了小俩口自己身上。他们紧衣缩食,连聚会都不敢参加,怕AA买单,日子过得拙荆见肘。
但就是有许多家庭,明知道对方家庭状况如何,也要去逼一把,好像没给那么多彩礼就是不爱自家闺女似的。也有很多这样的家庭,明明晓得自家经济水平,也要硬着头皮去借债,一辈子没求过人,如今拉下老脸,竟只为孩子的一场婚事。
说真的,你不觉得,结婚是两人自己的事吗?为什么要牵扯进这么多无聊的条件?K君问我。
当然,K君最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和女朋友分手,他的女朋友深明大义,认为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闹下去,就劝了她妈,这事儿就给过了。
用K君的话来说就是,我又不是不上进,我又不是不挣钱,难道就非得用彩礼来验证我的价值吗?现在的我一步步走得踏实诚恳,为的也是给我们的未来构建一个更好的环境啊!
还是那句话,有多大力气干多大事,婚姻是以爱为名的一场情投意合的缔结,而不是逼人的利器。量力而为,量力而行,谁也别为难谁,就是莫大的珍惜。
末了,只想问单身青年们一句话:结婚,你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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