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朋友灌了个七晕八素,回来倒在床上,心很抑郁,非常非常地抑郁。问题是这没由头的抑郁还不能跟人说。——一个四十大几的半老男人,嘴里一旦蹦出抑郁这个词,让00后知道,一定会笑掉大牙,虽然他们的大牙刚刚换下,正盘算着是扔床底还是屋顶。
半老男人是个令人很不开心的词儿,当然,也有词说四十男人一朵花,问题是,粗壮的根,黄金的干,翡翠的叶,这三样至少要占一样才能称做花。我没有。我只有占一生中二分之一或三分之一的数字。这数字对别人毫无意义,对我则意味着抑郁。
教师这个职业不是个令人开心的职业,总觉着累,偏偏感觉可以挑一百斤走二十里,可一旦放肩上,走三步就会气喘如虾。总有人过来捏我的胸肌,股肌,腹肌,三角肌,心里盘算着是七杀还是八杀,嘴里说着:你要多吃些,才能多长些肉!
职业让我全身挂满了思想。别人的思想。无论做了什么,打个喷嚏,思想就会说,哈哈,有人在骂你;坐着发呆,思想又说:无待,多么奢侈的境界;只有思想才能消灭思想,我没有自己的思想,所以,当你看到我呕吐,试图帮我时,你要想清楚,你递来的纸巾抹去的可是鲁迅,巴金,矛盾,也可能是是美人,丑人,无人。
记得以前,还是用从前吧,这样诚实些。在那被称做“哥”的岁月里,最喜欢啃书,基本上不管软硬,年轻牙口好嘛,就是一本没有情节,没有人物,没有环境的“三无”书,我也可以舔净碗底。现在却像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定要先尝味道,才做决定是接着嚼,还是大哭以示抗议。
年龄越轻,梦想的灯越多。在灯多的自己也数不清的时候,你可以把他们当汽球,捏爆只为听个响。灯是会灭的,当你的油不够的时候,当你眼前的灯只剩那么三两只时,就得小心翼翼地添油。我记不清亮过多少灯,但我清楚地记得,灭我灯最多的是那个叫时间的混蛋。早晚有一天我要灭了他,什么?你来帮我,好吧,你先上,我会替你默哀的。问题是我打不过他,加多少人也不行,当灯灭尽的时候,他又瞄准了我的灵魂。
哈!终于绕到灵魂这个词了。灵魂是什么,你问我我问谁去!为了抗议这个极端弱智的问题,我决定这胡乱涂的叫文的东西,段首就不空格了。
我不知道灵魂,但我知道笑。让自己笑,让身边的人笑,让身边人的身边人笑,——快乐这种病毒,跟爱死病一样,一旦传染,啥药都不管用了,你就等着,笑到最后吧。
什么?你抑郁了!好吧,纸巾还你。顺便说一句,我刚春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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